第九十九章 攤牌

“玲兒，你不是和女婿還有孩子們去廣場玩了嗎，怎麽在家？”孫燕邊說邊把鑒定結果往身後藏。

錢雪冷漠地道：“不要藏了，你剪我頭發時我醒著。”

“所以你也猜到結果了吧？”孫燕攥緊了手裏的紙。

錢雪猛然站起身走到孫燕面前。“對，我是騙子，我不是你女兒，我是她同學。蘇茗對你說的一切，有的是小玲告訴我的，有的是他猜的。我當初對你發火也是欲擒故縱。我一直在壓榨你的勞動力。你罵我，你打我呀！”

孫燕被激怒，狠狠甩了錢雪一巴掌。

錢雪用怨毒的眼神望向孫燕，讓她更加確信這就是自己的女兒。

“如果你真的騙了我，那你這麽長時間以來應該有過心虛和破綻。可是從來沒有，我從未發現你有半分不對勁。而且你現在應該慌張和愧疚啊，怎麽會這麽恨我？”孫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
錢雪也掉下了珍珠般的淚水。“反正，我就不是你女兒。”

孫燕把鑒定結果當著錢雪的面撕得粉碎。“這只能證明你連身體都換了！”

錢雪盤算著要不要抹去孫燕的全部記憶，卻聽孫燕氣勢洶洶地質問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我並非不信鬼神之人，你到底是借屍還魂，還是神仙下凡？”

錢雪註視著孫燕，鼓足勇氣道：“我是神仙。”

孫燕癱坐在地。“那我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，我百年之後，你豈非要讓我下地獄……”

錢雪俯身貼近孫燕的臉。“我不會報覆你，也不會報答你。我會讓你順其自然去該去的地方。不過小慧和爸，自然是要去神界和我在一起。”

孫燕苦笑道：“我真是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啊。要是早知道你是神仙轉世，那我肯定把你視為掌上明珠。”

“吳小玲已經死了，現在的錢雪是活了幾千年的上神，不在乎你給不給那點所謂的母愛。雖然二十年的痛苦歷歷在目，但是對我來說無足輕重，只是一瞬罷了。”錢雪漠然的眼神讓孫燕全身汗毛直豎。

“小玲，”孫燕平和的道，“即使你不在意了，但我心裏一直都過不去這到卡。我想聽你情真意切地喊我一聲媽媽，告訴我你原諒我了。我可以給你買最漂亮的小裙子，養最可愛的小貓，摘一堆小野花紮在你頭發上……”

錢雪聽得觸動心弦背過身去淚流滿面。“你不要說了！我需要的時候，已經過了。你搬出去吧，以後家裏的活我包攬。”

孫燕落寞地望向錢雪。她什麽也沒帶走，只拿了一張小玲小時候的照片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。

錢雪回憶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，悲從中來。“媽——”

孫燕抱著照片神情木然地在走在馬路上。她走斑馬線時，沒註意到已經變成紅燈了。

那時候，吳志平為了趕時間，也不顧信號燈還有五秒就要變紅，才被性急的司機在綠燈僅剩兩秒的時候撞了。

一輛飛馳而來的面包車撞向孫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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